下次造訪芬蘭北部的奧蘭卡國家公園時,我愿變作三尺高的小矮人。那樣的話,秋天里的蘑菇就會沒過膝蓋,我也可以在長滿歐石楠、越橘、巖高蘭和苔蘚的齊腰深的叢林中徜徉。如果我只有那么高,樹蟻筑的巢就會高過我的頭頂。當(dāng)然,那樣的話我還得警惕周圍是否有馴鹿和駝鹿出沒。
北方的熠熠極光如大幕般垂下,在芬蘭最受歡迎的一座國家公園里,巨燭般的云杉銀裝素裹,靜靜矗立。 倒不是說以我的正常身高來看奧蘭卡有什么不妥。年輕的歐洲赤松樹布滿山坡,就像緊湊地扎在地里的長矛;高大的老樹則在頭頂招搖,紅色的樹皮里不斷發(fā)出新的枝條;漫長的寒冬和厚厚的積雪把云杉修剪成纖細的柱子;夏秋時節(jié),靜謐的北極光在樺樹的枝葉和樹干上閃爍。這就是北方針葉林的風(fēng)光,芬蘭全境幾乎都被這種林地覆蓋。 走在奧蘭卡國家公園里,腳下的地面有一種異常的豐饒景象,它的生物多樣性對這片位于北極圈以南僅僅幾公里的地域來說,實在是非同凡響。這主要是由于這里存在著突出地面的處于早期階段的石灰?guī)r(主要成分是碳酸鹽),石灰?guī)r層之下是年頭更久一些的花崗巖和片麻巖——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其他地區(qū)的基巖大多是由這兩類巖石構(gòu)成。碳酸鹽的中和作用抑制了酸性土壤的形成,同時也為土地添加了必需的營養(yǎng)成分。“要是沒有石灰?guī)r層,奧蘭卡就跟芬蘭其他地方?jīng)]有什么區(qū)別了!眾W盧大學(xué)奧蘭卡研究站站長皮爾科·西卡邁基站在園內(nèi)中心地帶說道。
而事實上,奧蘭卡國家公園幾乎與芬蘭其他任何地方的風(fēng)景都毫無雷同之處。數(shù)目多得驚人的生物帶在這里交會。由于地形復(fù)雜多變(有高高隆起的丘陵、低洼的河谷、泥潭、沼澤、沖積草原等等),通常不會并存于同一區(qū)域內(nèi)的物種卻會在這里相遇。歐洲、北極甚至西伯利亞的各種生物都來到了這里,在各自分布范圍的最邊緣地帶與其他物種匯聚一堂,這種奇異的地理環(huán)境是世間少有的。
和多數(shù)游客一樣,我來奧蘭卡的初衷是為了見識這里的冰川地貌,尤其是被奧蘭卡河(自西向東穿過公園區(qū),向幾公里外的俄羅斯邊境流去)雕刻出來的那些峽谷。然而當(dāng)我沿著園中最著名的徒步路線——卡爾洪基羅(意為“熊之環(huán)”)小徑一路走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漸漸對這里的大景觀失去了興趣:鍋穴——冰川遺留下的大冰塊融化后形成的水洼,奧蘭卡河沖刷而成的深杳溝壑,甚或是頭頂茂密的松樹和云杉枝葉,都不再能吸引我的注意,我卻盯著森林地面的景象出了神。
清晨的霧靄之中,一只大天鵝在奧蘭卡河的淺灘上舒展雙翅。這座公園之內(nèi)棲息著一百多種鳥類。 “地面”這個詞根本概括不了這片土地的錯綜精巧。這樣措辭未免太平面化,太抹煞真相。這可不是美國西部針葉林中滿地針刺鋪成的那種平坦坦、干巴巴的地毯。奧蘭卡地上的針葉被冒出來的蘑菇推到一旁,或是夾雜在叢叢越橘的枝葉之間,就像是茅草頂棚般覆蓋著一座自成體系的地下城。此處的年成可用野鼠來衡量,尤其是在低矮灌木覆蓋的地表鉆來鑿去的歐鼠和黑田鼠。有的年頭上食物充足,災(zāi)病也少,野鼠數(shù)量就會激增。“豐野鼠年”(到處都活躍著大量野鼠)可以給食物鏈上的任何一種食肉動物帶來裨益,包括狐貍、鼬、貓頭鷹及其他鳥類捕食者。“荒野鼠年”(過去的幾年就挺不盡人意)里,捕食者的日子過得都不怎么舒心。 從某種意義來說,奧蘭卡的森林并非由樹木組成,樹木只是被編織、連綴到森林里去的。有了生長于樹根部的生物群落,有了種類繁多的甲蟲、草木、苔蘚和蘑菇,才形成了森林。上方的枝葉蔭蔽著下面的物種,而下面的生物則通過分解和循環(huán)土壤里的營養(yǎng)物質(zhì)來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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