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Jack Van Cruz 譯/莊焰
淺海水域的水清澈透明,我們的小艇好像憑空懸浮在淺色細沙的上方,只有一根鐵錨鏈子將它與現(xiàn)實世界拴在一起。這是湯加島上的一個寧靜的清晨,除了遠處幾艘閑逛的小艇之外,視野里什么也沒有。
“Malo e leilei(歡迎)!”不知從哪兒傳來一個聲音。我吃了一驚,把頭探過小艇的扶手往外看,一個湯加女人正仰著頭對我咧嘴笑。她站在一張破舊的藍色小舢板上,舉著一件樹皮布的織品和一個木刻的提基神像(波利尼西亞神話中的人類始祖)。她叫貝蒂,紅黑色的面龐,綻放著太陽花般的笑容對我說:“瞧瞧我的這些好東西吧,我專程拿來讓你們這些游艇上的人瞧一瞧,免得你們沒時間到我店里去轉(zhuǎn)轉(zhuǎn)!彼煞蛟隰宓亩孢吷险贫妫诖^張羅生意,沒一會兒,跟我同船的麥琪就動心了,用一小卷湯加的潘加幣換回一個漂亮的雕刻面罩和3顆黑珍珠。
此刻,我們在瓦瓦烏群島(Vava’u),這個群島是由40個珊瑚礁島嶼組成,位于湯加首都努庫阿洛法(Nuku’alofa)以北250公里處。瓦瓦烏群島的一條條航道組成迂回盤旋的水迷宮,是世界上最令人愉快的航海地帶之一。這也正是我們來到這里的原因。我們的艦隊由13條租來的游艇組成,在未來的10天里我們要浪跡湯加的10個小島,時而沖刺時而休整,并且要賽一賽哪艘艇的航行成績最好。
我們的計劃是:賽一天,歇一天,再賽一天,再歇一天,以此類推。我們這些“船員”大部分都來自澳大利亞,可是萬事通的賽艇艦隊長是個新西蘭小伙子,名叫安德魯·達夫·阿卡,綽號“小不點”,可是他身形一點都不小。此人非同一般,但凡漂得起來的東西他就能駕起來航行,但凡漂不起來的東西他都能修,還能整夜玩搖滾又唱又跳。
我們從瓦瓦烏群島首府內(nèi)亞富(Neiafu)的海灣起航——這里有個非常詩意的名字“避風(fēng)灣”。的確如此,我數(shù)了數(shù),港灣里豎立著差不多70根桅桿,很多都是橫跨太平洋的船只,從南北美洲駛往大洋洲,中途來這里?俊
湯加人,特別是瓦瓦烏人,被藍色的太平洋擋住了浮躁的21世紀,顯得沉著淡定。他們兜里沒錢,但是在時間和文化上卻非常寬裕,上班上學(xué)都不慌不忙的,這對他們的身體也頗有好處,湯加人普遍都有令人印象深刻的大號身軀——他們幾乎是世界上最壯實的人群。瓦瓦烏的成年人身上裹著黑色的布裙子,腰上纏著編織的腰帶,像艘遠洋客輪那樣高貴而優(yōu)雅地沿街走著。
第一天去往涵加島(Hunga),一共10英里,船隊穿行在鯨頭狀海角和紙托蛋糕般的島嶼中間,往西南方向駛?cè)ィ拖翊┬性趰{灣的狹窄水道里。與其說這是比賽,不如說是適應(yīng)場地。我們蜿蜒排成一列,像好多鴨子似的一個接一個,通過懸崖之間一條鎖眼般狹長的裂隙,磨磨蹭蹭地行駛到涵加島圓形的淺海區(qū)域。在新西蘭人開的垂釣樂園兼飯館Ika Lahi外停船后,大伙兒跳下水去迅速洗凈汗水,換了件襯衫,穿上一雙沙灘鞋,然后就蜂擁涌上岸去享用海鮮大餐外加舞蹈秀。
湯加的舞蹈,與頭發(fā)滿天飛、屁股扭啊扭、椰子殼胸罩的塔希提舞完全不同。湯加的姑娘們有基督教灌輸?shù)亩饲f,她們搖擺得很輕柔,膝頭拘謹?shù)夭n著,身上從脖子到膝蓋都裹著香露兜樹皮布或者布裙子。她們裸露的胳膊油光閃亮,激發(fā)仰慕者前來往上貼幾張銀行鈔票,這種習(xí)俗被稱為“fakapale”,意思是“頒獎”。那天晚上快結(jié)束的時候,姑娘們跳得很投入,我們也差不多全上臺跳了起來——不過沒人往我身上貼紙幣。
湯加是一個洗去鉛華的塔希提——最好的波利尼西亞傳統(tǒng)減去火山高峰,減去高更的神秘和法屬殖民地。第一個來到湯加的外國“船員”是荷蘭人阿貝爾·塔斯曼。1643年,他試圖把這里的主島湯加塔布島重新命名為“阿姆斯特丹”,接著他又向北航行至哈派群島(Ha’apai Islands),在那兒,他再次犯傻,想把諾穆卡島(Nomuka Island)命名為“鹿特丹”。事實上,早在數(shù)百年前,波利尼西亞人用于遷徙的大型獨木舟就布滿了整個西南太平洋,一個個荒蕪人煙的小島就此被發(fā)現(xiàn),進而成為人類樂園。瓦瓦烏群島就是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之一。
第二天的航行無比順利,我們經(jīng)過一番搶斗,駛?cè)胍还?0節(jié)東南風(fēng)的風(fēng)頭。乘風(fēng)破浪之余,有了閑工夫東看西看,發(fā)現(xiàn)后面有一頭駝背鯨歡快地跳出水面,四下探看——瓦瓦烏是世界上最棒的觀鯨地點之一。我們的游艇迂回通過了一串低平的珊瑚礁小島,小島被陡峭的石灰?guī)r懸崖圍住,崖上的植物在海波的映襯下閃著亮晶晶的光澤。這個小島平坦得一覽無余,惟一的“高層建筑”是一棵椰子樹,而海水則是不可思議的青綠色。我們要在這里?,簡單吃頓午飯然后再下海游泳。
我們的下一站是卡帕島(Kapa Island)的毛雷列港(Port Maurelle),它是以1781年第一個到瓦瓦烏的歐洲人、西班牙航海家堂弗朗西斯科·毛雷列的名字命名的。這個寬闊、避風(fēng)的海灣有足夠的空間讓我們整個艇隊、外加另外一些橫渡太平洋的船只駐扎!靶〔稽c”在這兒搞了一場沙灘燒烤派對,一個本地樂隊前來演奏助興,從湯加音樂到克里登斯“清水復(fù)興合唱團”再到“花樣年華”和鮑勃·馬利。支起來的桌子上有豐盛的自助宴席,還有一位女士出售小商品,包括貝雕工藝品、雕刻品、提基神像、樹皮布,還有籃子。她一定料到了我們這幫“水手”會成就幾樁大買賣,所以在來的時候還特意帶了一臺老式信用卡機。
瓦瓦烏大約有兩萬人口,分布在四十幾個島上。其中1/3的人住在內(nèi)亞富附近,其余的則住在外島的小村莊里。在湯加,禮拜天是宗教節(jié)日且必須嚴加遵守以下條例:所有事情都要停下來,不能釣魚或游泳。對我們來說,這是走進湯加人生活圈子的一天。
我們乘坐命名為“黃道十二宮”的充氣橡皮筏上岸,來到小島拉普島(Lape Island)上,當?shù)氐男l(wèi)斯理公會牧師和他太太正在他們的小教堂里主持一場禮拜。年長的湯加男女身穿最好的運動上衣、長袍和香露兜裹腰,一本正經(jīng)地來做禮拜。儀式里有大量的下跪和起立,然后就是引吭高歌,那歌聲直沖云霄,即使帕瓦羅蒂的高音也比不上這些波利尼西亞人做禮拜時的聲音力度。當然還有布道和贊美詩,最后還少不了捐贈。我們留在盤子里的捐贈似乎讓牧師相當滿意,他告訴我們這些錢會用做維護村里的小學(xué)和教堂。
我們從一個停泊處到另一個停泊處,瓦瓦烏夢幻般的島嶼群里,安穩(wěn)地嵌著40來個這樣的停泊港灣。為了尋找湯加最好的潛水點,我和“小不點”乘摩托艇來到努阿帕普島(Nuapapu Island)北岸,找到了著名的“馬里納洞”,這是以一個年輕的英國海員威爾·馬里納命名的。我跟著“小不點”下了水,朝一面參差不齊的石灰?guī)r峭壁游過去。“小不點”頭朝下潛下去,然后就消失了。
這個洞因一個瓦瓦烏公主的浪漫傳說而出名,她本來就快被處死了,但是卻被一個愛慕她的人迅速轉(zhuǎn)移走了。他把她帶到這個懸崖邊,讓她潛水經(jīng)過一個水下的短通道,通往懸崖里面的一個大巖洞。據(jù)故事講,姑娘在洞里呆了幾個月,直到她的愛人帶來一條獨木舟,和她一起逃往斐濟。多么神奇的故事!我深吸了一口氣,跟著小不點潛下去,進入到了那個完全隱蔽、從外邊看不見的巖洞里。海波在里面起起落落,但是有高高突出的巖石,人們,甚至連公主都可以坐下。巖洞里的空氣壓力隨著大海的每一次波動而起伏,空氣蕩漾,飛濺起來的細霧讓這里迷幻得仿佛水晶宮。
第二天,依然是戴著潛水面罩的慵懶的一天,白天數(shù)著天藍、寶藍、青藍、蔚藍、鈷藍和品藍色水波的倒影,或者游到艇上去來一杯金湯力。晚上,會合地點是塔帕納島(Tapana Island)上的La Paella餐廳。這家餐廳以西班牙海鮮飯和稀奇古怪的新派弗拉門戈而著稱。
我們的西班牙主人,馬麗婭和埃杜阿多,手腳麻利地給我們弄出海鮮飯,然后又加了一段文娛表演,包括馬麗婭跳的一小段揮手踢腿的弗拉門戈舞,以及埃杜阿多冗長的吉他彈唱,長得簡直就是一場音樂殺戮。此人長得像小拉斯普金,用沒人聽得懂的語言演唱著沒人理解得了的“后搖滾”樂曲,他的麥克風(fēng)緊緊地系在一根屋邊的浮木上。然后,謝天謝地,“小不點”和一個叫德里克的玩音樂的水手插進來,表演了一些耳熟能詳?shù)那,我們這個晚上總算過得不錯。在當天的飲宴上,我聽到了最有趣的有關(guān)湯加的一段逸聞,它讓我整個晚上都忍不住琢磨湯加國的別稱“友誼群島”所包含的諷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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