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3月22日,復活節(jié)前倒數(shù)第三個禮拜日,在比利時東部地區(qū)斯塔沃洛 (Stavelot)的班什(Binche)小城里,天氣陰霾,延續(xù)了五百多年的狂歡節(jié)按例舉行。前晚的游行多是焰火和燈光秀,真正的大戲是今天下午的“白衣人”游行。
興奮的小城居民下午兩點就準時從各家門口云集到街道邊。在絢麗的花車之后,披著白色床單、帶著肉色面具,裝扮著朝天胡蘿卜鼻的狂歡主角出場。這些有著呆板的面孔,戴著胡蘿卜鼻子和嘴唇鮮紅的人物浩浩蕩蕩地出現(xiàn),引起圍觀人群的一陣歡呼。
白衣人的武器
“白衣人”的由來,其實頗有典故。中世紀時,這座小城的風化十分自由,僧侶們也能上街慶祝狂歡節(jié)。但,僧侶們擁有的這項自由在1499年被強行中止,斯塔沃洛小城的統(tǒng)治者頒布了禁止僧侶上街參加嘉年華狂歡的禁令。當?shù)鼐用駷榱朔磳@一禁令,遂穿上僧侶服參加游行,以示抗議。這種傳統(tǒng)自16世紀一直保持至今!
“白衣人”的游行隊伍浩浩蕩蕩
現(xiàn)在,斯塔沃洛小城的白衣人們顯然沒有四五個世紀前的游行隊伍那么激進憤怒,他們一手拿著用豬膀胱充氣后制成的“打擊棒”,一手不斷地向天空拋灑各色碎紙片。路人在他們的帶領下,即興跳起舞步,酣暢淋漓地歡笑或尖叫著。在上坡的鵝卵石路上,兩旁的狂歡人群你推我搡,白衣人舉著豬膀胱四處敲打行人,游人們有的四處逃竄,有的主動迎上去。我在接踵摩肩的人群中成為白衣人的打擊目標。充了氣的豬膀胱十分堅硬,三五下敲打下來,我開始感受到這“不能承受之輕”帶來的陣痛。
白衣人用豬膀胱敲打行人
用充氣后的膀胱敲打人或動物,比利時人并不是唯一以此為傳統(tǒng)的民族。唐吉訶德的故事中提到,小丑偷走了仆人的驢子,他拿著牛膀胱敲打驢屁股,聲音十分響亮,所以驢子開始一路狂奔。在香港,正月十六的劈沙羅儀式上,主角沙羅正是豬膀胱,它代表著邪穢。頭結紅巾,下身披紅布的喃嘸們用斧頭將豬膀胱劈破,象征著破除了邪穢。斯塔沃洛小城的人們拿豬膀胱打人,想必也是為了趕走邪惡,迎來吉祥與美好!
手持白枕頭的白衣人
食宿“藝術之輕”
帶著被砸的幸運和疼痛,我坐上火車,往西150公里,就到了首都布魯塞爾。參加完一天的游行之后,我的體力被耗掉了大半。在夜幕中,我找到地圖上的一棟歷史建筑,開始我的第一個比利時之夜。Be Manos是一家5星級設計酒店,這座建于上世紀20年代建的建筑,一磚一瓦盡顯斑駁。圓形是設計師圖符式的設計語言,它出現(xiàn)在每一方顯眼之處。酒店公共區(qū)域的銀色圓形拼接裝飾簾和圓形的地毯圖案已經(jīng)讓人印象深刻,而客房內黑色和白色的圓形沙發(fā)則讓人過目不忘。床頭和桌邊擺放著頗有藝術氣息的黑白照片,屋頂則有藝術燈的裝飾。這些燈具,有的被插上羽毛翅膀,有的燈泡則被層層疊疊地擺弄成泡泡狀,顯得別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