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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琴海
圣托里尼島伊亞鎮(zhèn) 日落西山紅霞飛
就這樣,Lotza在我們的房間里睡了一晚,他比我們起得都早,但只是在屋里無所事事地溜達,直到我下了床,他終于忍不住又跟我親熱起來。
為了把Lotza送回鎮(zhèn)上,我們上午又徒步走到了伊亞。
我們選擇了一個小餐館的戶外座椅,這是Lotza最喜歡的地方。在這兒我們點了兩杯可樂,假裝很悠閑地喝,Lotza看我們一時半會沒有走的意思,放心地在一旁睡了。也許是昨天我讓他進屋的緣故,他越發(fā)地信任我們了,今天睡覺,沒有再枕著我的腿,他一定相信,我們會叫醒他的。
之后我和老婆把包拿好,悄悄離去。我們的動作比之前計劃的慢了許多,因為看到Lotza睡得那么踏實的樣子,我的鼻子就一陣酸,心里真的特別難受,電影《卡拉是條狗》的片段在我大腦里閃現(xiàn),就是葛優(yōu)說的那句話:“在家我哄著老婆高興,在單位我哄著領(lǐng)導(dǎo)高興,只有他,卡拉,他千方百計地哄著我高興!
也許是我過于多愁善感了,可是Nonis和Lotza給予我們的這份毫無保留的信任,真的讓我感悟了這世界的美好所在,讓我對這個本已風情萬種的島嶼多了份傷感式的依戀。
我們走了,Lotza,你很聰明很可愛,我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這個稱職的小導(dǎo)游,希望你茁壯地成長,幸福健康,一如你秀給我們的那陽光般的形象,別再和小伙伴們鬧矛盾了,試著像信任我們一樣去信任你的伙伴們,我們真的很羨慕你,擁有一個如此燦爛多彩的世界。還有,下次再到城堡上看日落,千萬別再那么貪睡,占著兩個人的座位了喲。
我和老婆約定,幾年后還回來旅行,看看Nonis和Lotza。
下午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我們沿著村邊的梯田,走過一大片葡萄園,一直走到海灘。這兒叫Paradise Beach,這片灘都是被海水自然打磨過的火山巖,是我見過的最名副其實的黑沙灘。雖然明天就要離開圣托里尼了,可是今天才第一次觸摸到深藍色的愛琴海,和站在懸崖上俯視愛琴海的安詳與開闊不同,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它,那份藍得發(fā)黑的深邃和冷峻令人肅然起敬。
我和老婆吹著海風,品著晚霞,邁著輕快的步伐隨性地暢游在海邊成片的野菊花中,忘了是誰起了個頭兒,我們唱起了“日落西山紅霞飛……”
“咪嗖啦咪嗖,啦嗖咪斗來,愉快的歌聲滿天飛!”互相看了一眼,“嘿!滿天飛!”
晚上決定選擇村口公路邊的一家挺紅火的飯館吃我們的圣托里尼告別宴。點了四只超大個兒的蝦,每只都足有二十多厘米長。圣托里尼的海鮮很多,而且質(zhì)量都特別完美,只是相對于東南亞一帶,價錢貴了點,不過要是和歐盟其它地方吃飯的價錢相比,30歐元的一頓雙人海鮮大餐還是明顯便宜許多的。
吃完飯去結(jié)帳,老板渾身酒氣、搖搖晃晃地接過我的信用卡,剛轉(zhuǎn)過身要去pos機上刷卡,又轉(zhuǎn)回來,一把摟住我的肩膀,問我從哪里來,我說從中國,他說他去過無數(shù)次中國,什么北京、上海、蘇州、西安……我問他第一次去中國是什么時候,他詭秘地一笑,說:“那時候你們肯定還都沒出生呢!那是1974年……”
老板越侃越興奮,他告訴我們他喜歡交朋友,喜歡喝酒,每天晚上都喝,有時候會喝醉。說著又從屋里拿出一個樂器,四根弦的,有點像新疆風格的,然后把我們拉到院子里,為我們倆專門演奏了好幾首曲子,演奏得非常投入。
之后,又拿來相機,讓伙計給我們倆和他拍了張合影,然后帶我們到一張大桌子旁,那桌子上有好幾十本大冊子,里面全是他給來他這吃飯的客人拍的照片,還有各國文字的留言,里面不乏影視或體育明星。他努力地一本一本翻著,最后亮出一頁:孫燕姿,“我知道,她是明星,是新加坡的,新加坡跟你們中國一樣!”
正聊得起勁,從后廚走出來了一個阿姨笑瞇瞇地跟我們打招呼,阿姨看著眼熟,我連忙在我這幾天充實的記憶中搜索,忽然想起來:這不就是那天剛到村里的時候碰上的那個偏說“I am Santorini Mou”的阿姨嗎?
原來她是這兒的老板娘。我抬頭一看,這家飯館的名字正是“Santorini Mou”。
噢!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這家飯館叫作“Santorini Mou”,是圣托里尼很有名的餐館,很多大明星都曾經(jīng)來這里用餐,于是干脆連飯館門前的公共汽車站都叫做“Santorini Mou”,阿姨是餐館的老板娘,那天我們問阿姨“Santorini Mou”在哪里,阿姨自然以為我們在找她們的餐館,于是特別得意地告訴我們“I am Santorini Mou!”
全解開了!真是完美的結(jié)束,圣托里尼賣了個官子,藏了個懸念給我們,然后終于在最后一個晚上把迷底解開,就像是一部電影的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所有人都出場。
從今以后,在Santorini Mou的相冊上,除了孫燕姿,人們至少還會發(fā)現(xiàn)另外兩個東方人的臉孔。
圣托里尼島伊亞鎮(zhèn) 幸福的房東一家
今天睡了最后一個懶覺,然后坐公共汽車又回費拉看看,本想跟Nonis正式道個別,可是不知道今天費拉鎮(zhèn)的狗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活動,集體消失了。
回來的時候正好碰見房東的老公和兒子,他們在接待一對新入住的客人。房東老公看上去跟房東阿姨年齡相仿,很健壯,雖然英語比阿姨差遠了,但是言談中總是帶著微笑,能讓你很耐心地傾聽。臨走的時候,他堅持要送我們,替我們把行李扛到停車場,他指著他們的村莊告訴我們,小的時候他在雅典長大,1985年遷居到這兒,那時候島上還不是這樣,許多設(shè)施都沒有,可是他就是喜歡上了這里的清靜,在這結(jié)婚生子,再也不想回雅典了。
他說這段話的時候,臉上透著滿足的笑,看得出,絕對是真情流露。其實家里的旅館通常是阿姨在照料,他是島上的出租車司機,和另外一個司機輪流開一輛奔馳出租車,每人每天12個小時,他說他的工作很辛苦,但是不開車的時候,他常帶兒子去踢踢足球。
告別了圣托里尼,我們坐飛機回雅典,飛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
卻趕上雅典市里堵車,我們坐的公共汽車開了快兩個小時才到憲法廣場。還是原來的酒店,進去就睡了。
荷蘭風車村大叔,麻煩您學(xué)句日語
因為訂的是便宜些的機票,時間特別古怪,早上5點55就從雅典機場起飛去阿姆斯特丹。我們一共才睡了三個小時,凌晨三點就爬起來了,然后在夜幕中拖著笨重的行李去坐公共汽車。想想有點蠢,干嘛要跑回市里來睡這三個小時,在機場附近住一下不是就簡單了么。
8點多就到了阿姆斯特丹,我們按照先前的計劃,把包存好,然后直接坐火車去一個叫做Zaanse Schans的風車村。
據(jù)說在一百年以前,荷蘭人的生產(chǎn)生活還是大量依靠安置在房頂上的大風車,它能干的事兒還真不少:榨油、磨面、制做顏料……那時候全荷蘭處處是風車。不過后來由于蒸汽機的大量使用,風車逐漸退出了荷蘭人的生活,一座座風車被拆掉。
很多年之后,荷蘭政府意識到保護風車這種荷蘭特有的建筑和文化的重要性,于是把分散于好幾個地方的幾座即將要被拆掉的風車,整體搬遷到了Zaanse Schans, 才有了今天供人參觀的風車村。
風車村很漂亮,除了幾座外形各異的大風車,還有奶酪房、養(yǎng)羊場和大片的麥田。除了參觀了一座巧奪天工的風車內(nèi)部結(jié)構(gòu),我和老婆就是坐在草地上聊天。
發(fā)現(xiàn)來風車村參觀的大多是中、日、韓的旅行團,一下午的時間,碰上三個韓國團、兩個中國團和兩個日本團。坐在草地上仔細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三國的團隊有不少區(qū)別:
日本團:日本團的年齡跨度最大,要老的有老的,要小的有小的,但是組織紀律性最強,行動起來就像小學(xué)生春游一樣,派著隊,百分之百服從導(dǎo)游安排,甚至只要導(dǎo)游發(fā)話說應(yīng)該買什么什么做紀念品,所有人都會爭先恐后地去排隊買那個東西,買完了再仔細琢磨是個什么東西。
韓國團:韓國團的老頭老太太比較多,精力卻最旺盛,這看看,那瞧瞧,哪兒都不落下。韓國的老太太都特別爽朗,特別能說,就像咱們東北的街坊大媽們。有個老太太坐在我旁邊,拉著我就嗚嚕嗚嚕說了半天韓國話,我說我是中國人,老太太更來勁了,用韓語給我講起了她當年去北京爬長城的故事,多虧了老太太手勢做的到位,我才聽明白故事的主題。講完故事,老太太又拉著我的手教起了我韓語,指著遠處的風車,告訴我這個東西叫“Feng Ca”,然后讓我重復(fù)。恩,倒不難學(xué),跟中文差的都不多。
中國團:中國團我真是怕了。依然是以中年男性為主,以T恤衫加西服的裝束為主,他們走到哪兒都得大聲叫嚷,要在小橋上拍張照片吧,一群人先把小橋包圍,然后一個一個慢慢拍,其它人誰也甭想過橋,你有意見?我聽不懂英語。我親眼看見一個中國團的大叔,走在隊伍的最后一個,走到一片剛剛修剪過的草坪,大叔伸伸脖子,使勁清清嗓子,然后干脆利落地把一口痰吐在了草坪上,然后一臉爽快,還有點得意的笑容,腆著大肚子,不緊不慢地整理整理衣領(lǐng),不但一點兒沒覺得難為情,完全把吐痰這事兒給當成一個榮耀了——估計大叔心里琢磨呢:哼,想當年你們八國聯(lián)軍上我們中國燒殺掠搶,現(xiàn)在我們來啦!不往你這兒吐痰往誰那吐呀?
大叔,其實吐口痰沒關(guān)系,但是能不能麻煩您下回吐完之后,請大聲對周圍的人用日語說句“Su Mi Ma Sen!”(對不起)。
傍晚五點,辦理了申根的出關(guān)手續(xù),登上了回北京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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