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段愛戀
電影《弗里達》和弗里達的那些故事里,里維拉始終是一個生性風流、忠于自己生理需求的家伙,而弗里達則是他愛里最大的受害者。也許我們只需要看到,盡管里維拉一生不停地拈花惹草,但他最愛的是弗里達。
里維拉的獵艷名單,洋洋灑灑幾頁紙,而弗里達的內(nèi)心,也曾經(jīng)走過那么一些人,其中一個便是托洛斯基。
與其說他們是愛的欲望,不如說他們之間更多是精神之戀。正如那天,弗里達和托洛斯基共同登上了金字塔,高高的金字塔上,只有來去自由的風和他們,托洛斯基喃喃地問弗里達是否會疼痛,高大的金字塔上,人是多么地微渺,他們之間又是多微妙,弗里達說,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能忍受的程度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沒有疼痛的日子,是怎么樣的?是不是麻木,至少,這時候,托洛斯基能讓她的心柔軟,所以他生日的時候,她送了他一幅自畫像。畫像里嘴唇是玫紅色的,臉頰是粉紅色的,指甲也涂成了紅色,鮭肉色的裙子、赭色的大披肩、葡萄酒色的罩衫;所有這些色彩美麗無比地被置于橄欖綠的背景上。這一切,開始于美麗無比的金字塔。
托洛斯基,也是一個有著諸多傳說的人,據(jù)村上春樹說到他當年逃亡時,駕雪橇沒命地狂奔去長途車站,到了那兒,拉雪橇的馴鹿就被累死了。于是,托洛斯基抱起鹿大哭道,我要為這個國家?guī)碜杂,帶來革命!當然,后來托洛斯基沒能再回到蘇聯(lián)完成這個誓愿,而是被一槍斃命在了墨西哥城外的科約爾坎小鎮(zhèn),離弗里達藍屋不遠的一棟房子,某個時刻,他應(yīng)該是曾經(jīng)給弗里達帶來過心的自由和愛的革命。
他們一起登上的那座金字塔,就在墨西哥城外50公里的特奧蒂瓦坎,墨西哥城汽車北站,有開往特奧蒂瓦坎金字塔的直達車,半小時一趟。
到達特奧蒂瓦坎,剛好大中午,前幾天都在城里轉(zhuǎn)悠,中午時分就逃進美術(shù)館、博物館,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真真是小覷了墨西哥城夏季的陽光,在沒有絲毫遮掩的特奧蒂瓦坎古城,礫石地面滾燙燙的,火辣辣的太陽,目空一切,除了陽光,還是陽光,一切都反射著耀眼的白光,強烈的陽光下,幾乎都看不清任何東西的輪廓,那條亡靈大道,這會兒正是一條活生生的亡靈之路,吞噬著人全部的精力和勇氣。想了想,我們決定先避到博物館樓上的餐廳里,餐廳大半的墻面都是落地玻璃,正對著羽蛇神廟金字塔和亡靈大道的入口。但是,這個餐廳,主打的是阿茲特克風味,而不是特奧蒂瓦坎,特奧蒂瓦坎這個名字,更多的是剩下了符號的意義,而無太多的實質(zhì)。
很多名聲赫赫的地方,或許是在記憶中太熟悉,相見時,沒了那種心潮起伏的澎湃,更像是復(fù)習一本舊書,朗朗上口,卻沒有了懸念。眼前的這座城市遺址,在照片中反復(fù)見過,有些照片還是在很好光影時照的,已經(jīng)是它的最美時刻,落日的金、朝陽的紅,都是美不勝收的,所以,如今在這朗朗乾坤之下,幾大坨白花花的建筑物,甚至讓人有點失望。
強烈的陽光,磨去了所有的棱角輪廓,整個特奧蒂瓦坎遺址平平地貼在天際線上,一條大道,散落幾座金字塔,荒草中掩埋著幾方古建筑,這座城,曾是中美洲最大的城市,過去如何的輝煌,都早已荒廢千余年,遠在阿茲特克人來時,就已經(jīng)是一座棄城,既然是遺址,不管多大的來頭,一定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時間是無情的,洗刷到最后殘留下來的,都已經(jīng)是徹底的面目全非。
相對于歷史,可能有人會相信遺址,歷史是人寫的,到了最后,說不清真真假假;遺址是事實,一石一木皆具象,但,它們不會說話,所以這么大的一座遺址,這么多文物的出土,最后,考古學(xué)家們還是不得不說,“這些祭品像句子,但我們還沒掌握全部的字匯,也不完全了解順序,因此很難解讀!
特奧蒂瓦坎帝國,如今看來,有點像一個文藝青年,對于理想的某個下午特別在意,如果他要找你喝杯咖啡,一定是想和你談?wù)勑牧牧奈磥恚嬖V你某種信仰,這個帝國曾經(jīng)強大過,曾經(jīng)向南擴張到了今天的洪都拉斯和薩爾瓦多,但,它卻似乎對占領(lǐng)和統(tǒng)治并不感興趣,而對自己的文明包括文字、數(shù)學(xué)、歷法等等的傳播更為熱衷。余下來,這些國家能夠給它進貢就更加圓滿啦。所以,這個文藝青年,帶來的精神聚力,有著驚人的生命,直到它覆滅數(shù)百年之后,阿茲特克人仍然把它當成朝圣地,相信所有的神都會跑來這里為太陽提供推動力,而如果今天是春分的話,你還能看到幾千名新時代的信徒云集到這里,汲取匯集于此的神秘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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