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葡萄牙,青花成了生活的背景。各色精美、古樸、明凈的青花瓷磚畫鑲嵌在教堂外墻上、民居大門旁、餐廳的座椅后。當這些平時謙遜寧靜的藍色匯集在一起,你會發(fā)現(xiàn),它們擁有了令人沉醉的強大氣場,瓷磚壁畫已融入了葡萄牙血液之中。葡萄牙人就是以它為背景,歡笑、哭泣、擁抱、親吻、道別,自如生活。那些流暢斑斕的瓷磚畫,讓原本平淡的生活瞬間生動起來。
36歲的強尼已經(jīng)在波爾圖的馬路上施工一個星期了,他挖起一顆顆約六七立方厘米的黑白小石塊,把它們堆成小山囤積在路邊,復原的時候再一顆顆拼回去。圖案全部了然于心,做得不緊不慢。他日復一日在波爾圖的街頭工作,全無倦。骸拔颐刻於荚诓枅D最鮮活的街頭拼貼著葡萄牙最美的馬路,還有什么工作比這更好呢?”
像強尼這樣的工匠在葡萄牙還有很多,也許,全世界再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民族,瘋魔般地用手工打造自己的家園和城邦。
無論是墻上的瓷磚還是腳下的地磚,它們都可以代表葡萄牙的民族特性:不俗氣、不諂媚、恰如其分。游走在瓷磚博物館和佛隆特拉伯爵宮,那一幅幅大型瓷磚墻叫人驚絕。墻上的圖案豐富細致得猶如一幅幅歷史繪本,記錄了葡萄牙輝煌時期的種種生活面貌,打獵、經(jīng)商、宗教、航海??連人行道、馬路、斑馬線都是由黑白花崗石拼湊而成的。
滿壁水藍色的瓷磚,滲出了一個面朝大海的古國曾經(jīng)的斑斕。
有種藍叫“葡萄牙”
在葡萄牙語中,瓷磚來源于一個阿拉伯單詞“Al-zuleique”,意思是“光滑的小石頭”。早期的瓷磚畫最常用黑色與白色來相互搭配。后來,藝術家為了更豐富作品,開始需要更小的碎石片,并自己切割小石頭以便有更多的顏色搭配來完成一幅瓷磚畫。
隨著歐洲航海業(yè)的發(fā)展,東方的珍貴文物出現(xiàn)在了歐洲,尤其是光潤柔美的硬質(zhì)瓷器,更為王公貴族所珍愛。而從中國運來的瓷器價值超過了黃金,成為地位和財富的象征。葡萄牙人達米奧歐·德·哥伊(Damiao de Gois) 在 1541年的記載顯示,當時歐洲人以為瓷器是貝殼制成的,一件就相當于數(shù)個奴隸的價格。稀少且昂貴的瓷器還被歐洲人賦予一種超自然的魔力,比如可以驗毒,當時的人相信,如果在瓷器里盛放毒藥,它就會開裂。
在這種情況下,歐洲各國掀起了競相仿制中國瓷器的熱潮。但是,制瓷技術相當復雜,要想成功絕非易事,直到1709年才被一位從未接觸過制陶業(yè)的煉金師琢磨出來。這之前,能入得眼的基本就剩葡萄牙的瓷磚畫了。
從此,藝術家的調(diào)色板上多了一種以“葡萄牙”去描述的藍。瓷磚畫的矜貴在于每塊瓷磚上的圖案都要由人手工繪制,被復制的幾率很小,基本都是訂制款,有設計者濃郁的個人印記。很長一段時間,瓷磚畫是上流人士身份的象征,只有權威的統(tǒng)治者及有錢的富人才請得起工匠、購得起材料來表現(xiàn)如此奢侈的藝術。裝飾的瓷磚愈多,愈是地位不凡。
葡萄牙Ratton美術館的藝術總監(jiān)透露,風靡葡萄牙的藍色主要是暗藍,在燒制的時候用亞麻籽油或陶土區(qū)分色彩。當意大利的花飾制陶技術引進后,馬賽克的質(zhì)量也大大改進,意大利的新技術采用了白釉,各種色彩可以直接在后來繪上,這項重大的技術進步也帶來了更大的藝術表現(xiàn)空間。讓瓷磚畫的表達范圍更加廣闊與自如。并且,以摩爾風格圖案為基礎的華麗設計開始出現(xiàn),每四塊瓷磚—藍黃綠白為一個模塊進行創(chuàng)作。瓷磚畫使用的色彩愈來愈多,金箔亦被燒制于透明的玻璃之中來使用。即使連現(xiàn)在的葡萄牙人都在感慨前人的富裕,簡直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不過,現(xiàn)在漫步在葡萄牙,那些你感覺更為漂亮的瓷磚畫更多是在從荷蘭引入代夫特藍陶以后的杰作。葡萄牙人很快采納了它,而且在一段時期內(nèi)它甚至主導了制陶業(yè),直到18世紀中期,葡萄牙才又重新恢復了高質(zhì)量的彩陶生產(chǎn)。
在里斯本,廣場上一位正在喂鴿子的老人告訴我,1755年里斯本大地震后城市重建的這段時間內(nèi),瓷磚無孔不入。它們被數(shù)以萬計地裝飾在每個角落:教堂、私人住宅、公共建筑甚至是公園里的長凳。巨大的市場需求催生了大量工廠迅速建立,普通的葡萄牙人也開始大量運用瓷磚來裝飾屋外屋內(nèi)的墻壁!斑觯锼贡疽膊皇且惶旖ǔ傻摹,他自豪地打量著眼前的迷人城市。
【國名】葡萄牙共和國(ARepúblicaPortuguesa,ThePortugueseRepublic)。【面積】92391平方公里(領土和領空總和)!救丝凇1070.79萬(2009年)。其中葡萄牙人占96.9%,外國合法移民占3.1%(主要來自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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