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在中國的邊陲,大理在云南的邊陲,最美的風(fēng)景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走進大理城,可約段家公子論詩比劍,痛飲白族女子手上的三道茶,或是聽下關(guān)的紛亂的風(fēng),甚或在蒼山洱海邊做一片漂浮的云。
一個風(fēng)花雪月般的慵懶的城市,最好活在夢中,卻又能用手撫摩。
在下關(guān)的風(fēng)中撒野
在鄉(xiāng)村扛著板凳到曬谷坪上看《五朵金花》的時光過去了,記憶里只留下金花姑娘的模糊形象,還有曲調(diào)恬軟的“大理三月好風(fēng)光”。那時就遙想,若有一天與大理邂逅,在傳說中的風(fēng)花雪月之外,所有的白族姑娘是否都長著金花一般的臉龐?
后來又神往與段氏公子在蒼山腳下比一番劍藝才情。一陽指,六脈神劍,金庸描摹了一個在俗世以外高潮迭起的武俠夢,大理段氏也行走在這夢中,宛如大理處處淡然綻放的茶花。
穿行于大理古城的街頭巷尾,風(fēng)花雪月與劍光俠影都隱居何處?
初到下關(guān),大理的第一個“大禮”便是撲面而來然后再也無法逃脫的狂亂的風(fēng)。開始不適應(yīng),發(fā)亂衣飛躲藏?zé)o處,漸而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荒野中一個貪玩得忘記回家的孩子,在風(fēng)中往來奔走,在風(fēng)中學(xué)會享受撒野的滋味。
蒼山洱海間,大理古城如一個無語的劍客,默然凝視著時光的遠去。南城門洞頂額一塊大理石碑上“大理”二字,蒼勁飄逸,與頂層樓檐下懸掛的匾額“文獻名邦”遙相呼應(yīng),似乎隱晦地昭示著這個劍客揮手間寒光閃過時,曾名鎮(zhèn)一方。
洱海和滇池相比,洱海的水似乎要清澄些許。
船艙窗戶之外的洱海,天空灰蒙蒙的,絲絲小雨遠離了下關(guān)的風(fēng),感覺柔和了許多,煙雨迷離中,云不斷變幻著各種姿態(tài),群山忽隱忽現(xiàn),岸邊白色的白族建筑影影綽綽,倒立在碧綠的湖水中。間或一艘小船打破了湖面的寧靜,漁人悠閑地唱著山歌,湖光山色中,讓人以為誤闖進一幅淡淡的水墨畫……
一條綿長的山邊小路,帶給人們的遐想永遠比可以講述的故事多。至今,蒼山山麓仍盤亙著那條青麻石鋪成、寬2米,全長60多公里的古道。兩側(cè)由南向北分布著天生橋、將軍洞、太和城、南詔碑、崇圣寺、蝴蝶泉等銘刻許多往事的遺跡。斜陽中,漫步其上,誰也不曾做聲,一下就入了馬致遠《天凈沙》的意境: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fēng)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蒼山可愛,不僅因為古道,更因為她身在大理高處,上蒼山便可鳥瞰洱海及古城全貌。乘纜車上山,掠過茂密的松林和雜生的灌木,云霧飄渺中,便覺得自己也做了一次神仙。
未必有麗江的古樸和氣勢,大理古城帶給人更多溫和,平淡中更有許多驚喜,那晚悄然入城,只見街口一家服裝店門前,秀麗少女與一只臘腸狗共舞,目光盈盈,舞步盈盈,閃光燈亮了幾次,少女只是含蓄地一直微笑著,不發(fā)一言。讓人感覺時光是凝滯的,片刻也脫不得古城的儂軟溫潤。
寬闊的青石板路,長滿青苔的老屋,庭院里清雅秀美的花草,街前潺潺的流水,隨風(fēng)飄動的樹梢,烤乳扇的白族阿嬸,賣茶花的小女孩,一針一線在攤子上做扎染的白族阿媽……在大理原來從容與淡定最為可貴。
當(dāng)所有的鄉(xiāng)村都渴望戴上城市的帽子,蒼山洱海周圍的這塊地方卻試圖努力挽留一些田園牧歌的詩意。因為收留過流浪至此的一位美國游記作家,甚至讓他的創(chuàng)作人生發(fā)生徹底改變,洋人街便成了外人仰慕的一隅。五月的陽光下,穿著老頭衫的洋人騎著三輪車穿行在街道上,后面是幫他推車的白族小伙;穿著吊帶衫的高大美國姑娘,背著背包在無目的地張望。
夜幕降臨的夜晚,柔和的燈光,流水般的音樂,淡淡的花香裝飾著安靜的古城,到底有什么理由,南來北往的游人踏上這塊城池,便好像變得拋卻了喧囂和浮躁,走在石板路上,沒有了離家的惆悵,只顧得聽自己的腳步在安寧的街道上發(fā)出輕微的回響。
大理這個地方真是一言難盡,它無法和麗江比試風(fēng)情,也不及陽朔風(fēng)光,在這里你能體會到的只有兩個字——自由。沒有來過大理的人,認(rèn)識大理大都源于兩個出處,一是金庸先生的小說,小說中段皇爺?shù)?ldquo;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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